大学毕业后,他就在基层的法庭工作,这个根一扎就是27年。
其间,他有过多次调回机关的晋升机会,领导主动找他,可他都婉言拒绝。
27年间,他办案2600多起,大多是农村的各种棘手纠纷,但无一发回重审,无一改判,无一信访。
他,就是被同事称为“土包子”的兰考县法院坝头法庭副庭长闫胜义。他说,和老百姓相处习惯了,在这儿能找到快乐。
一项纪录
27年审结2600余案件无一重审、改判
不久前,兰考县东坝头乡的雷某把媳妇常某告了,原因是他觉得和常某过不下去,要求常某娘家退还彩礼。这个案子分到了闫胜义手里。
经一番询问,闫胜义得知,二人常年在外打工,是打工聊天时认识的,谈了一年多就结了婚。当时下聘礼时,雷某送了3.4万元礼金和“三金”。
但常某就是不愿意退,二人到了法院还在争吵。
清官难断家务事,闫胜义怎么处理?他想了一招——“背对背”调解,把二人支开,分别谈话。
“你家给男方3万元,调解了行不行?如果你不愿意调解,按法律判决的结果可是要比3万多。”他对常某说。
他又单独找雷某,“如果你不愿让步,最后即便判了,也不好执行。她要是去外地打工了,人都不好找到。”
二人听了大半天,觉得确实在理,不再争吵并达成协议,常某退还给雷某3万元,并分两次支付。昨天下午,常某把最后的5000元交到了法院。
这是闫胜义办过案件的一个缩影,参加工作27年间,他审结案件2600余起,无一发回重审,无一改判,无一信访。
一门艺术
“土包子”法官的办案经
兰考县法院副院长张建民曾是闫胜义的主管领导,在他眼里,闫胜义就是个“土包子”,看起来没有法官的威严,和群众说话都是张家长李家短。“就是这种‘土’,才让老百姓觉得和他没有距离。”
张建民说,在东坝头乡雷新庄村,因为1000多亩集体土地一直被30多名“地头蛇”承包,承包价每年只有5万元,纠纷持续了20多年。五任乡党委书记都没有解决。在巡回办案中,闫胜义知道了这事,建议通过司法程序解决。
法院解除到期的全部承包租赁合同后,发布公告,重新拍卖承包租赁权,承包价提高到每年80万元,这起“骨头案”终于妥善解决。昨天,提起老闫,雷新庄村党支部书记李西坡还连连称赞。
为啥老闫能拿下这么多难啃的案件?张建民和闫胜义探讨过这个问题,最后总结出的“技巧”是,判决之前,老闫会先听取村干部的意见,因为村干部最了解村里纠纷的根儿在哪儿,怎么处理最合适,这样能准确把握案件的实质。
一份坚守
领导找他调回机关他屡屡拒绝
1987年8月,21岁的闫胜义大学毕业后,被分配到兰考县法院爪营法庭任书记员。27年间,他一直在基层派出法庭工作。
庄著立是和闫胜义同一批进入法院的大学毕业生,现任兰考县法院政治处主任。他说,闫胜义至少有过3次调回县法院的好机会,而且领导主动找他,都被他拒绝了。
第一次是在1994年,兰考县法院新成立了研究室,院领导让闫胜义回来当副主任。“我学的是司法专业,就是要办案,我觉得做研究不一定能干好,还怕回来再审案就审不成了。”闫胜义说。
第二次是在1998年,院领导再次找他。“我在基层法庭和老百姓相处习惯了,还是在这儿快乐。”他又一次关上了晋升的大门。
第三次是在2004年,南彰法庭撤销,院领导又想起他,让他去民一庭当庭长。他又一次说不,“我就愿意在基层法庭干,院里关系复杂,我不想和人争来争去,那也不适合我。”
一种态度
从不提要求在基层找到了乐趣
兰考县法院院长马中东说,基层法庭条件艰苦,在这里晋升空间小、工资待遇低、工作压力大。而闫胜义从没有提过要求,至今还只是一名科员。
“和老闫同时代的人大多数在县城买房了,可老闫直到2011年也没房没地。”张建民说,那年,他和老闫出差,遇到闫胜义的妹妹。闫妹是一名公司高管,年薪近百万,张建民替老闫喊穷:“你看恁哥穷得这样儿,你也不想着帮他买个房。”
闫妹此前并不知情,听后赶紧给闫胜义汇了50万元。有了这笔钱,闫胜义才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。
“这就是一个人的人生观,一个人的态度,他在基层法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和乐趣,这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态度,正是现在很多人缺少的。”马中东说。
省高院院长张立勇得知了闫胜义的事迹后,作出批示:闫胜义同志工作在焦裕禄同志工作过的兰考,耳濡目染了焦裕禄精神和作风。